第五十八章：他是阿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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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啪啪……
阿九不由分說的往李三妹身上落下扁擔，她別的地方也不打，專打她的屁股。
“哎唷，哎唷餵，聶阿九，你敢拿扁擔打我，你們娘倆合起夥來……”
阿九一改剛剛的氣憤，故作善意道：“三嬸子，我在給你趕蒼蠅呢，你剛剛是不是拉了屎忘了擦屁股，好多的蒼蠅圍著轉呢，呀，這還有一只，我打，我打，哎呀，還沒打著，三嬸你別動，阿九這回子下手重一些，定能把那惡心的綠頭蒼蠅給拍死！”
“你敢……啊，阿月，楞著幹嘛，還不快走！”李三妹拉扯著閨女，往另一頭逃竄。
阿九揚聲嚷著：“三嬸兒，蒼蠅還在後頭跟著呢，記得回家把屁股擦一擦！”
“聶阿九，柳蕓娘，你們給我等著！”
李三妹一面逃竄一面發狠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阿九放聲大笑，笑聲嚇得棲在林子裏的鳥兒都拍著翅膀逃竄離開。
柳蕓娘握住閨女的手，心中痛定思痛：“阿九，阿娘日後再不軟弱了！”
“嗯，我信娘！”阿九覺得，比起仁壽堂的藥童一職，這才是最大的收獲，“阿娘，李三妹剛剛又提到了那夜的事兒，自那夜之後，村子裏的叔叔伯伯們見著咱都繞著道走，夜裏又總有響動，若不是有阿離在，恐怕咱娘倆不曉得會被欺負成啥樣！”
“是啊，當初幸好你帶了阿離回家！”柳蕓娘亦是慶幸。
阿九卻是搖頭：“阿娘，我說的不是這個！……你曉得那夜拖你的漢子是誰，對嗎？”
柳蕓娘的面色微微一變，隨即躲開阿九探究的視線，搖頭道：“娘怎會知曉呢，阿九，咱這地收拾出來之後，便撥下黑粒子試試，娘想過了，說不準靈珠產的黑粒子能改變這荒地的土質也說不準，到時候……！”
“靈珠產的黑粒子種不滿這十畝荒地！”阿九不依的攔在柳蕓娘面前，繼續問道，“阿娘，你別再逃避這話題，你告訴阿九那人究竟是誰？”
從那夜裏回來，阿九就覺得蹊蹺了！
以阿娘的性子，若是真被不知名的野漢子拖去地裏，就算未被占了便宜也不會那般平靜。
那個欲加害娘之人，定是娘識得的。
“……你不說，我便去找裏正伯伯，讓他幫著一同去查！”阿九作勢就要離開。
柳蕓娘急急的拉住她：“阿九不可以，他是你阿爹，他不是想沾我的身子，他只是想……”
——他是你阿爹！
阿九聽得瞪大了眼，不敢相信道：“阿娘，你說什麽？”
柳蕓娘這才發現自個兒說漏了嘴，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苦澀無比，末了，見閨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，只得嘆了口氣：“進屋去說吧！”
進了屋，阿九給阿娘倒了杯水，跟著在她身旁坐下，靜靜的等待著她開口。
柳蕓娘喝了口水，才開口道：“阿九，此事算了，別再追究！這兩日臥床我也已想得透徹明白，他並非對我念念不忘而來尋我，而是想逼著我去尋死，他想破壞了我的名節，讓整個山窪子村的人都對我指指點點，都將我看成蕩婦淫娃！他曉得我面皮子薄，承受不了這樣的風言風語便會去尋死！可他不曉得的是……我已死過一回，不會再去尋死了。……阿九你聽，村子那頭可是敲起了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！”
柳蕓娘先一步起身，走出屋外，眺望著山窪子村的方向。
阿九也跟著走了出去。
母女倆立在屋外，註視著那個方向。
柳蕓娘面色平靜道：“今日是他與那王家大小姐的拜堂禮，他估計便是想在這拜堂禮之前絕了我這後患，生怕王家大小姐日後追究起來不好應付。”
好惡毒的計劃！
聶阿九狠狠的咬住了下唇，跟著便要往村子方向走去。
“阿九，你要去哪兒？”柳蕓娘扣住她的手臂。
聶阿九腥紅著眼，一字一句：“他要去做王家的上門姑爺了，我可是他的嫡女，理應去送送他！”
“你阿爹死要面子，做人上門姑爺並非光彩之事，你去了定會讓他惱羞成怒，即時把你也恨上了，定會再出詭計來害你！”
“那便任由他這般惡毒、肆意加害嗎？”阿九不服。
柳蕓娘搖頭，苦苦哀求道：“阿九，別急，你才十歲，去了又能做甚？你若真恨他，便更要好好長大，阿娘想要看你好好長大，再找個好夫婿，即時便再沒人能欺負得了咱娘倆了！”
好好長大？
對，阿娘說的對！
她現下不過十歲，未來有大把大把的時間。
眼下最需要的是將荒地收拾出來，讓家裏有收入，讓阿娘與阿離再也不用為下一頓的吃食發愁。
至於王家和老聶家，那可以先放一放。
嗩吶聲、敲鑼打鼓聲，漸行漸遠。
遠遠的望去，那大紅色喜氣洋洋的一行，陣仗頗大。
日子悠悠的過了大半個月！
十畝荒地在阿九及柳蕓娘的日夜忙碌之下，已全數收拾了出來，阿九帶著阿離一同繞著這一片荒地圍上了一整片的籬笆，工程著實浩大，但有阿離的幫忙，兩個人事半功倍，不過五日便全數都弄好了。
三人馬不停蹄的翻了土，又從林子裏找來了一些容易成長的野樹屋前屋後的栽上，阿九還尋了許多野菜在地裏種上。
“阿娘，這應當是那些可做腌菜的苗子，咱們滿滿的種上兩席，待長成了便可以制成鹹腌菜，阿九記得阿娘用鹹菜煮出的魚格外的好吃！”
柳蕓娘笑得一派向往：“阿九愛吃，娘便做給你吃！”
“嗯！”
“呲呲！”一旁鞏固著籬笆的阿離刷著自個兒的存在感。
母女倆相視一笑：“對，還有阿離！”
阿九蹲在地裏將黑粒子一顆顆仔仔細細的栽下，期待著明日能有一翻收獲。
“阿離真是個能幹的，只可憐過了這般久，還是不能說話！”柳蕓娘在一旁翻著地，一邊嘆息。
阿九卻並不以為然：“放心吧阿娘，阿離這般聰明，咱們說的話他都能聽得懂，再過個一年半栽，說不準便會說許多話了。”
“嗯！沒錯！”柳蕓娘點頭，隨即又註視上閨女的動作，“阿九啊，這些黑粒子真能管用嗎？”
“我相信，必定能！”阿九滿臉信心。
“可萬一真長出來了，又如何解釋這一夜之間便冒出來的菜呢？”柳蕓娘嘆了口氣，“倒可以在天亮之前收回家去，但總是這樣遲早也是會漏陷兒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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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唷，哎唷餵，聶阿九，你敢拿扁擔打我，你們娘倆合起夥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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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敢……啊，阿月，楞著幹嘛，還不快走！”李三妹拉扯著閨女，往另一頭逃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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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蕓娘握住閨女的手，心中痛定思痛：“阿九，阿娘日後再不軟弱了！”
“嗯，我信娘！”阿九覺得，比起仁壽堂的藥童一職，這才是最大的收獲，“阿娘，李三妹剛剛又提到了那夜的事兒，自那夜之後，村子裏的叔叔伯伯們見著咱都繞著道走，夜裏又總有響動，若不是有阿離在，恐怕咱娘倆不曉得會被欺負成啥樣！”
“是啊，當初幸好你帶了阿離回家！”柳蕓娘亦是慶幸。
阿九卻是搖頭：“阿娘，我說的不是這個！……你曉得那夜拖你的漢子是誰，對嗎？”
柳蕓娘的面色微微一變，隨即躲開阿九探究的視線，搖頭道：“娘怎會知曉呢，阿九，咱這地收拾出來之後，便撥下黑粒子試試，娘想過了，說不準靈珠產的黑粒子能改變這荒地的土質也說不準，到時候……！”
“靈珠產的黑粒子種不滿這十畝荒地！”阿九不依的攔在柳蕓娘面前，繼續問道，“阿娘，你別再逃避這話題，你告訴阿九那人究竟是誰？”
從那夜裏回來，阿九就覺得蹊蹺了！
以阿娘的性子，若是真被不知名的野漢子拖去地裏，就算未被占了便宜也不會那般平靜。
那個欲加害娘之人，定是娘識得的。
“……你不說，我便去找裏正伯伯，讓他幫著一同去查！”阿九作勢就要離開。
柳蕓娘急急的拉住她：“阿九不可以，他是你阿爹，他不是想沾我的身子，他只是想……”
——他是你阿爹！
阿九聽得瞪大了眼，不敢相信道：“阿娘，你說什麽？”
柳蕓娘這才發現自個兒說漏了嘴，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苦澀無比，末了，見閨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，只得嘆了口氣：“進屋去說吧！”
進了屋，阿九給阿娘倒了杯水，跟著在她身旁坐下，靜靜的等待著她開口。
柳蕓娘喝了口水，才開口道：“阿九，此事算了，別再追究！這兩日臥床我也已想得透徹明白，他並非對我念念不忘而來尋我，而是想逼著我去尋死，他想破壞了我的名節，讓整個山窪子村的人都對我指指點點，都將我看成蕩婦淫娃！他曉得我面皮子薄，承受不了這樣的風言風語便會去尋死！可他不曉得的是……我已死過一回，不會再去尋死了。……阿九你聽，村子那頭可是敲起了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！”
柳蕓娘先一步起身，走出屋外，眺望著山窪子村的方向。
阿九也跟著走了出去。
母女倆立在屋外，註視著那個方向。
柳蕓娘面色平靜道：“今日是他與那王家大小姐的拜堂禮，他估計便是想在這拜堂禮之前絕了我這後患，生怕王家大小姐日後追究起來不好應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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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九，你要去哪兒？”柳蕓娘扣住她的手臂。
聶阿九腥紅著眼，一字一句：“他要去做王家的上門姑爺了，我可是他的嫡女，理應去送送他！”
“你阿爹死要面子，做人上門姑爺並非光彩之事，你去了定會讓他惱羞成怒，即時把你也恨上了，定會再出詭計來害你！”
“那便任由他這般惡毒、肆意加害嗎？”阿九不服。
柳蕓娘搖頭，苦苦哀求道：“阿九，別急，你才十歲，去了又能做甚？你若真恨他，便更要好好長大，阿娘想要看你好好長大，再找個好夫婿，即時便再沒人能欺負得了咱娘倆了！”
好好長大？
對，阿娘說的對！
她現下不過十歲，未來有大把大把的時間。
眼下最需要的是將荒地收拾出來，讓家裏有收入，讓阿娘與阿離再也不用為下一頓的吃食發愁。
至於王家和老聶家，那可以先放一放。
嗩吶聲、敲鑼打鼓聲，漸行漸遠。
遠遠的望去，那大紅色喜氣洋洋的一行，陣仗頗大。
日子悠悠的過了大半個月！
十畝荒地在阿九及柳蕓娘的日夜忙碌之下，已全數收拾了出來，阿九帶著阿離一同繞著這一片荒地圍上了一整片的籬笆，工程著實浩大，但有阿離的幫忙，兩個人事半功倍，不過五日便全數都弄好了。
三人馬不停蹄的翻了土，又從林子裏找來了一些容易成長的野樹屋前屋後的栽上，阿九還尋了許多野菜在地裏種上。
“阿娘，這應當是那些可做腌菜的苗子，咱們滿滿的種上兩席，待長成了便可以制成鹹腌菜，阿九記得阿娘用鹹菜煮出的魚格外的好吃！”
柳蕓娘笑得一派向往：“阿九愛吃，娘便做給你吃！”
“嗯！”
“呲呲！”一旁鞏固著籬笆的阿離刷著自個兒的存在感。
母女倆相視一笑：“對，還有阿離！”
阿九蹲在地裏將黑粒子一顆顆仔仔細細的栽下，期待著明日能有一翻收獲。
“阿離真是個能幹的，只可憐過了這般久，還是不能說話！”柳蕓娘在一旁翻著地，一邊嘆息。
阿九卻並不以為然：“放心吧阿娘，阿離這般聰明，咱們說的話他都能聽得懂，再過個一年半栽，說不準便會說許多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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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相信，必定能！”阿九滿臉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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